“带我去派对的摄影师是洛弗尔家族的,我在派对上没有留很久就和她告别了。临走的时候,你来了。”
乔唯欢抿抿嘴,眨巴两下眼睛,“你一来,派对上的人就和疯了一样,全部都向着你的方位挤,就为了能和你说一句话。我被人流挤来挤去,等到出去的时候特别狼狈,手包丢了电话丢了,裙子也破掉了,只能一路走回酒店,那叫一个惨不忍睹。回头和洛弗尔打听了你的事,之后对你这个罪魁祸首没什么好印象,这次碰见你的时候我就懒得说。再说,那次是我单方面的认识你,凭这个就去和你搭话,怎么看我都会自讨没趣。”
说了一长串话的乔唯欢口干舌燥,她舔了舔嘴唇,继续说:“贺先生,要是我之前的态度让你不舒服,我向你道歉。至于以后......”
贺正骁蓦地出声,打断乔唯欢的话,沉着声音问她:“刚才你想干什么?”
幽静的长廊半明半晖,三两盏不甚明朗的灯火,在墙壁上连出一串氤氲的光斑。
乔唯欢避开贺正骁的视线,垂下眼皮盯着地毯上的花纹,两只手攥成两个小小的拳头。
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会打周若冰一顿?”
她又抬起眼,笑眯眯的说:“刚才你特意帮我出气,再算上你送我去医院的那次,我应该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,不知道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?”
神态,说辞,动作,完美的无懈可击。然而她的人和她的表现之间,存在一种说不出的违和。
就像把一个整体分割,再严丝合缝的拼凑在一起,中间的断决被岁月蒙上一层沙尘。偶尔风吹沙退,才可以隐约窥见一点真相。
贺正骁的视线向下,滑向她脖颈上的黑色蝴蝶。
乔唯欢被他忽明忽暗的眼眸看得直痒痒,抬手摸了摸蝴蝶纹身,一脸疑惑的问:“没时间吗?不会还在介意我之前的态度吧?”
她弯下腰,郑重其事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,长发在动作间滑出一道调皮的弧度。再起身的时候,她满脸苦哈哈的搓了搓手,“贺先生,德姆维尔先生,公爵大人,我知道错了,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好?”
又开始耍小聪明了?
贺正骁简直要被她逗笑了,他掐住烟蒂,随手在旁边的大理石灭烟桶上按灭了,再轻飘飘的一丢,一根烟就此寿终正寝。
他一套动作做得流畅无比,乔唯欢看得不明所以,一颗心随着烟火的明灭忽上忽下的。
......这是信了还是没信,表个态会死?
乔唯欢还在想着,要不要再把之前的说辞完善一下,眼皮底下突然出现贺正骁好看的手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,纹路清晰的掌心。
乔唯欢:“?”
贺正骁低低沉沉的嗓音,在她的上方响起。
“不是要请吃饭赔罪?”
乔唯欢颇有点为难的盯着他的手,“......是表示感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