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只走了不过几步就被扔过来的灯笼“砰”地一声砸在了腿腕上,松墨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,而他身旁陆执年也被扯得摔倒。
主仆二人尚没来得及起身,就被围拢过来的人一把摁在地上反绞住双手。
“好大的胆子,居然还敢跑!”
那黑甲卫的人啐了一口,一脚就踩在陆执年腿骨上,他捡起灯笼嘴里就骂:“让我看看是哪家小崽子居然敢闯黑甲卫封了的地头……”
烛光摇曳着落在陆执年脸上,衬出他那张惨白的脸。
那人一愣,顿时稀罕:“这不是陆家三郎?”
其他人闻言都是诧异,凑过来瞧清楚地上的人后,立刻便有人笑出声:“哟,陆三郎这大半夜的不睡,赏月呢?”
陆执年浑身发冷:完了。
松墨急声道:“我家郎君夜里病了发了高热有些糊涂,以为苏小娘子还在苏家,我们是来找苏小娘子的……”
砰!
“狗屁!”
那人一剑鞘就砸在松墨嘴上。
这姓陆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居然敢拿他们督主家的女郎说事。
先前还笑盈盈的那人顿时冷了脸,一脚就将满嘴是血的松墨踢了个仰倒:“满嘴胡言,管你糊涂不糊涂,擅入封禁之地,图谋不轨,把他们押回去,送去跟苏家人做伴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
松墨满嘴是血呜呜叫着说不清话。
陆执年想要说话就被堵了嘴拖走。
那黑甲卫领头的人嫌弃地擦了擦剑鞘:“这苏家的东西没找着,倒有了意外收获,陆家这事儿有意思了。”
……
陆家入夜后安静极了,陆崇远丝毫不知道陆执年出了府里落到了聂绎手里,还在与陆肇二人商议苏玉澜的事情。
他没想着那小女娘这般难对付,也没想到聂绎居然逃了过去,如今两边闹成这个样子,那些东西怕是不能善了了。
“父亲,现在该怎么办?”陆肇低声问。
陆崇远脸色极为难看,哪怕他心计如狐擅长谋算,可是对着眼下这局面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,犹如困在局中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。
“那苏玉澜不知何故厌极了陆家,与我们不给半点回旋余地,原是想要借着婚约逼她松口,可如今她宁可撕破脸也不愿善了……”
让陆执年跪着与她道歉,甚至亲口告诉世人是陆家苛待了她,这跟踩着陆家脸面有什么区别?
看似她只是在报复陆执年,下了陆执年的脸,可是陆家也会跟着彻底没脸,而且陆执年如果真的跪了,那他前程也彻底毁了。
堂堂世家子跪一个女娘,这让旁人怎么看他?
陆崇远怎能答应?!
陆崇远紧拧着眉心:“往日苏家在时,还能拿捏他们,哪怕铖王安好也能让他端着长辈压着苏玉澜,可是如今……”
苏玉澜的尊长只剩一个护短至极的铖王妃,那苏家和铖王一个下狱,一个被禁足府中,谁都管不到苏玉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