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，他们再也不是兄弟。

走出门，沈鹿溪看着那辆小电驴：“罗明。您能不能载我去找霍……”

“嘭——”身后传来人倒地的一声闷响。

沈鹿溪转身，冲上去扶起昏倒在地上的罗明：“罗明！”

沈鹿溪低头，看见罗明一头大汗，双眼紧闭呼吸困难，她扶着他，隔着衣服都感觉到罗明的身上滚烫。

拖着罗明走到路边，沈鹿溪伸手拦了一辆车，去县医院。

坐在车里，沈鹿溪看着身边痛苦/喘/息的罗明，车子开过修车厂，修车厂大门紧闭，孤寂，悲伤。

曲着腿，沈鹿溪抱着自己，把头埋起来，终于忍不住哭起来。

-

打击太大，罗明陷入高烧昏迷，梦里都在害怕难过，一直说胡话。

沈鹿溪搬了个椅子坐在病床边，值班的小护士很友好的借给了她一条毯子。

“放心吧，他打了点滴就好了，隔壁床没人你就到床上去睡吧，不用守他的。”小护士贴心温柔的跟沈鹿溪说。

眼前的女孩子面容憔悴，状态看上去可没比躺床上的男人好到哪儿去。

“好。”沈鹿溪知道，自己今天晚上根本睡不着，但她不想辜负小护士的善意，乖乖应了。

“嗯。”小护士点头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三明治递给沈鹿溪，“我要下班了，准备的宵夜吃不了了，就给你吧。”

沈鹿溪看着小护士，伸手接过：“谢谢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小护士转身出了门。

病房里安静下来，只听见病床上罗明说胡话的声音。

“霍哥，商儿，你们等等我……”

“商儿，不要这么做……我想回家，我们一起回家……”

“不要走，不要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沈鹿溪手里拿着三明治，低头咬了一口。明明很软很香，可腮帮子酸酸的一口都咬不动。

沈鹿溪看着窗外，只有几家便利店和旅馆开着灯，路灯下面，有一群黑色的小虫子绕着飞。

“滴答滴答——”不多会儿，外面下起了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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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明打了一夜的点滴，第二天早上还是没醒，不过，没有再继续说胡话了。

沈鹿溪到医院楼下的早餐店吃完饭，顺着街道往上走，跟住在修车厂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。

“哎哟小姑娘，说出来我都怕吓着你，你不知道，昨天晚上我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喊声。”

“我都睡着了，硬生生的把我吵醒了。”

“我推开窗一看，警察跟救护车都来了，医生从那修车厂里抬出来一个脑袋血淋淋的女人啊！”

沈鹿溪追问：“那您知道，那女人是谁吗？”

大婶摇了摇头：“不知道，我吓得都不敢看！不过，听说是乔燕。”

“小姑娘，乔燕你认识不啦？镇上开水果店那个。”

沈鹿溪点点头：“嗯，认识。”

打听了一圈，一直问到中午，沈鹿溪大体上明白了事情的经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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