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给我开了单子，让我躺着输液，躺在病床上闭着眼，我脑子里想的依旧是周蕊安说的东西。

我和霍远……真的还有可能吗。

「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？」

我猛然睁开眼，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床边的霍远。

「霍远？你怎么……」

霍远拉了个椅子坐在床边，拿起柜子上的单子看，眼睛没再看我：「路过看到了你的车。」

看着单子，霍远的眉头皱成了川字：「肠胃炎？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毛病？」

我没说话，霍远又看了看架子上挂着的输液瓶，问我：「都是你的？」

我点了点头，小声说：「嗯，都是。」

霍远把单子放回柜面，拉近椅子，没再说话，用右手握着输液管。

前几天那股疼劲又上来了，我几乎要喘不过气，明明是我四年前抛弃了他，明明前几天我还说不爱他了，明明是我那么对不起他，可霍远现在依旧坐在我身边，给我暖输液管。

霍远右手累了就换左手，左手累了就又换回去，期间他一直盯着上面的点滴，没有再看过我。

护士给我换最后一瓶的时候，我没忍住叫了一声：「霍远……」

霍远没有转头，依旧一直看着点滴，好一会才说：「阮昕，你说你不爱我了，那四年前呢？」

「四年前跟我分手回隐国也是因为不爱我了吗？可明明分手一个月前你还说你很想我。」

他终于转过头看着我，神情疲惫：「昕昕，我不明白，四年了，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？」

我眼眶里盈起水雾，哽咽着将四年前那个荒谬的猜疑和理由说给他听。

「对不起霍远，直到周蕊安跟我说了我才知道……对不起霍远……」

霍远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，最后定格在迷茫。

病房里只有我的哽咽声，霍远握着输液管怔了很久，直到点滴滴完，他才艰涩地回了句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
他松开输液管，说去给我叫护士。

在他出病房门之前我叫住他：「霍远。」

他停住了脚步。

「你还爱我吗？」

霍远没有犹豫，他比我坦诚：「爱。」

他顿了一下，继续道：「爱有什么用呢，你说得对，我们已经分手了。」

走时只有霍远一个人，回来时也只有护士一个人，我问护士：「刚刚那个来叫你的人呢？」

护士给我拔针，没有抬头：「他叫完就走了。」

等我追出去时，医院门口已经没了霍远的身影，他的车也不见了。

陈依依听说我病了，连忙赶到家里看我，看到我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，人都吓死了，忙问我怎么了。

我一口口喝着她带来的白粥，也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不好，把霍远的事跟她说了。

陈依依的脸色从震惊转为愧疚，自责地说：「都怪我，我当时就不该拍那个照片的！」

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，哪怪得上依依，都是我自己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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