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掌柜恍然大悟，沉声道：“妙计啊，花先生，厉害。”

花秋月微笑不语。

肖掌柜又道：“‘鱼王’十份银鱼，两份卖与洞庭湖周边，手上还有八份。你让李二去找黄炬，收两份银鱼，又让老夫找顾、李二家收来两份银鱼，合起来便有四份，‘鱼王’自己也还有四份。然后我们将手上有的这四份银鱼，低价卖与这四家，那‘鱼王’手上的四份便暂时卖不出去……卖不出去，不对啊，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？”

花秋月道：“大掌柜说言不差，他这四份卖不出去，总不能砸在手里，到时我们以隆重的仪式以低价将他这四份也收过来，让天下人、尤其是渔民们知道他‘鱼王’的鱼也要靠我们才卖得出去。然后我们将这四份银鱼养在鱼塘里，同时组织人手去渔民处收买五钱银鱼，一开始不指望全数收来，只要收得三、四份，加上我们已有的四份，便可在下一次鱼会再次以本价与六大商贾交易。那么，就算‘鱼王’收得多些，他还得贩卖与我。而在这期间，我们给渔民增加收买价、给商贾降低了收买价，平进平出，这银鱼的生意便稳定下来了。”

肖掌柜听他一席话，顿时急道：“那我们靠什么赚钱啊？而且，渔民敢卖给我们吗？”

花秋月道：“现在不是赚钱的时候，若我们能稳定住银鱼，靠着银鱼建立起买卖网，就能靠这张网去卖别的鱼，用别的鱼赚钱，此其一。其二，随着‘鱼王’的生意败落，一年以后，这银鱼便可涨价，何愁赚不到钱？至于渔民敢不敢卖给我们，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，就这几日，便会有人从襄阳寄来一封书信，到时着人持这封信到官府拜会知府大人，由我们出钱，请知府以官府的名义组织一支护渔队，专管欺行霸事，到时后这支护渔队只需公正行事，渔民便不怕他‘鱼王’行凶。”

肖掌柜听罢点头沉呤道：“以银鱼为媒，以杂鱼为利，以官府之名成立护渔队，把收来的鱼养在鱼塘里，招招都是妙手啊。佩服……只是，我是有一事不明！”

花秋月道：“您说。”

肖掌柜道：“当日相见时，你曾说顾、李二家只能各自收去一份银鱼，而他们往日都是收二份的。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呢？”

花秋月奇道：“不是被李二收了吗？”

肖掌柜道：“李二收了两份，可他还有八份啊，他只需将原来卖给周边的两份卖与顾、李二家便可。”

花秋月道：“哦，原来你担心在此，你是以为他会为了照顾大主顾，而将卖给周边小散户的银鱼转过来卖给顾、李二家。你考虑得很周到，不过不须担心，若是一般商家，的确有这可能，但这黄炬能成为鱼王的掌柜，能让鱼王放手给他，必定不会只顾讨好大主顾的。其实，说白了，不管什么生意做得大了，最后做的都是人心。若他为了讨好两个主顾而牺牲掉这成百上千的散户，且不说这些散户会为如何，便是那些散户自己的买家也会骂死他王家。不管做什么事，人心是最重要的，若失了人心，不要说生意，就是天下也会失去。所以，我断定，他黄炬一定也知道这个道理，一定会用厚礼讨好顾、李二家，说些理由请他们原谅这次，甚至可能会给这两家减些货款，但却一定是会牺牲这两家的。而且，他惟有只卖给这两家各一成，才能保证咱们此事能够成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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