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，季予淮、沈琰、季沉舟都给你，我不要了。这样，你可以放过我了吗？”

不知为何，在听到她无比平静的说出不要季予淮，沈琰和季沉舟了的时候，三人心中莫名的涌上一层不安。

就好像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马上就要离他们而去，却怎么也抓不住似的。

一旁夏染仍旧是一副惶恐的模样，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。

“不原谅！绝不原谅！”

见她情绪越发激动，季予淮收起思绪，冷冷的拧起了眉。

他护住夏染，冷漠的看向姜柠。

“做了那样恶毒的事，三言两语就想洗清自己的罪恶？给我去走廊上跪着，对所有人忏悔，什么时候染染满意了，再起来！”

说完季沉舟拽着她来到走廊上，一脚踢向她的膝盖，强迫她跪在地上。

像季沉舟这样爱憎分明的人，对自己厌恶的人从来不会留情，他下脚非常重，踢得姜柠冷汗直冒。

这条腿，大抵是要废了。

手上的水泡破了皮，烂了一大块，那双手曾经在黑白琴键上肆意的交错，弹奏出最优美的曲子。

如今，这双手红肿溃烂，再也不可能恢复如新。

她跪在地上，身子快要岣嵝到地上去，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她的脸拍视频，传到网上，很快便引起热议。

“听说这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好朋友，现在在这赎罪呢！”

“是那个仗着自己家里有钱，就横行霸道的姜柠吗？早就听说她的事迹了，真恶心啊！”

“假模假样的在这跪，杀人偿命，她怎么不去死！”

“就是，去死吧！***！”

铺天盖地的谩骂声蜂拥而至，姜柠呆呆的跪在那里，好像这些都和她无关。

就这样吧，等他们发泄完心中的怒火，她就能离开了。

她要带着爸爸妈妈永远离开苏市，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。

抱着这样的信念，她就这么一直跪着，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拨，她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，一动不动。

到了夜里，医院的人已经差不多空了，唯有姜柠跪在地上，木然的看着前方那一轮皎月。

多么美好的月色，从五年前进监狱起，她就再没有看到过这么美好的月色。

等一切结束以后，她要带着爸爸妈妈找一个远离尘世的地方住着，每晚都能看到这样的月光。

什么季予淮，沈琰，Zꓶ季沉舟，就只当做了一场噩梦吧。

噩梦醒了，一切便结束了。

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姜柠的幻想，她费力的抬起头，这才发现沈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
他看着她，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。

可怜？同情？还是鄙夷？

他微微蹙眉，将手中的信封放到她的面前。

“这是苏叔叔和苏阿姨留给你的。”

他怎么会忽然好心替自己送信，姜柠心头莫名涌上一层不好的预感，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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